
在医疗领域,“中医”与“西医”的二元划分,仿佛一道人为筑起的壁垒,将本应围绕“管用、解决健康问题”展开的医疗实践,困在地域标签与理论体系的对立中。然而,医疗的核心从来不是“属于哪类体系”,而是“能否切实发挥用途、真正解决病痛”——以实用为根本核心,取消“中医”“西医”的刻意划分,才是回归医疗本质、推动行业发展的关键。
回溯人类医疗发展的全程,所有探索都以“实用”为起点。中国古代先民用砭石刮痧缓解酸痛、以针灸调节脏腑功能、用草药配伍治疗病症,是因为这些方法能实实在在发挥减轻痛苦、改善病情的用途;南美原住民发现金鸡纳树树皮可治疟疾,是因为它能有效遏制疟疾病状、切实管用;欧洲传统医疗中的草药应用、非洲部落的理疗手段,本质上也是基于“能治病、有实际用途”的实用追求。即便是中医体系中“砭、针、灸、药、按跷、导引”,或是西方曾有过的放血疗法(虽有历史局限性,但在当时语境下,是对“缓解病痛”的实用尝试),能在历史中留存,核心都源于其在特定场景下的实用效果,而非“中医”或“西医”的标签属性。
现代医疗对传统疗法的升级,更印证了“实用”才是核心逻辑。以青蒿素为例,中医古籍记载“青蒿绞汁治疟”,是基于经验对“抗疟”需求的实用回应,能发挥初步治病用途;现代医疗通过科学提纯、临床试验、剂型优化,让青蒿素疗效更稳定、适用人群更广泛,甚至能适配不同地区疟疾防控的需求——这不是“中医”向“西医”的转化,而是“实用价值”从“初步有用”到“精准管用”的延伸,让医疗手段的用途更高效、更普适。奎宁的发展同样如此:南美传统草药对“抗疟”的实用基础,经现代科技优化后,能更稳定地应对不同类型疟疾,避免了传统使用中“效果不稳定”的问题,进一步强化了“管用”的属性。若执着于“中医”“西医”的划分,反而可能割裂这种“实用价值”的升级路径,让传统疗法困于标签而失去适配现代需求的创新空间,也让现代医疗忽视传统经验中“管用”的精华。
“中医”“西医”的划分,在医疗教育与人才培养中造成了更明显的局限。当前“中医药大学”“西医类院校”的分立,让学生从入学起就陷入“非中即西”的思维定式:学西医者可能不懂传统调理的实用价值,面对慢性病调理、术后康复等需求时,难以拿出“管用”的综合方案;学中医者可能缺乏现代诊疗的科学认知,遇到急症急救、精准诊断等场景时,无法发挥高效解决问题的用途,最终导致临床中“各守一方”,难以根据患者需求选择最实用的方案。真正合理的医疗教育,应彻底取消这类标签化划分——本科阶段统一开设“传统医疗基础”与“现代医疗基础”课程:传统医疗部分涵盖全球有实用根基的方法(如中国针灸、南美草药、欧洲传统理疗等),让学生理解不同地域医疗手段的“用途逻辑”;现代医疗部分系统讲授解剖学、药理学、循证医学等,搭建科学诊疗的“实用框架”。本科阶段“打基础、广知用途”,临床阶段再根据“实用需求”细分方向——有人主攻外科手术等“高效解决急症”的现代技术,有人专注针灸推拿等“擅长慢性调理”的传统手段,有人深耕全科医疗(需同时掌握现代诊疗与传统调理能力,满足基层“多元健康需求”的实用场景)。这种“先通后专”的模式,核心是让医者以“实用”为导向,而非被标签绑定,确保所学能真正用于解决健康问题。
在民间医疗与行业评价层面,“中医”“西医”的划分更易滋生“偏离实用”的乱象。当下部分所谓“民间中医”,未经过系统现代培训,仅以“传承”为噱头,其方法既无科学验证支撑,也无法切实发挥治病用途,本质是借“中医”标签掩盖“不实用”的短板;而“国医大师”这类标签化评价,若脱离“实用能力”的核心,也会偏离医疗本质——医疗领域应统一以“能否解决健康问题、是否真正管用”为标准,考量的是医者发挥医疗手段用途的实绩,而非所属体系。新中国成立后的“赤脚医生”体系,正是取消标签、注重实用的典范:将有实际疗效、能切实解决基层常见病的民间从业者纳入正规培训,既保留了传统经验的实用价值,又规避了“方法不管用”的风险,让医疗资源真正用在“解决问题”上。
取消“中医”“西医”的划分,绝非否定传统医疗或现代医疗的价值,而是打破标签束缚,让所有医疗实践都以“实用”为标尺接受检验:急症抢救用现代医疗“高效管用”的精准手段,慢性病调理用传统医疗“擅长整体调理”的实用方法,术后康复融入传统理疗“辅助恢复”的用途优势……无论何种方法,只要能解决问题、真正管用,就值得被应用;无论何种体系,只要能让医疗手段发挥实际用途、服务健康需求,就值得被发展。
医疗的本质,是守护人的健康,而非固守人为设定的标签。以实用为核心,取消“中医”“西医”的划分,让医疗回归“解决问题、发挥实际用途”的核心,才能让传统与现代真正融合,让所有医疗资源都指向最根本的目标——为人们的健康切实服务。
图文作者 毛洪波